森林法音
我生已盡:智慧的修鍊

無明遮蔽了事物的實相,而智慧則能揭去扭曲的面紗,讓我們用活生生的直觀,看見現象的根本存在方式。智慧的訓練著重在內觀的修習,它能深刻而全面地看見存在的實相。



前言

 
雖然正定是八正道的最後一步,但正定本身卻不是這趟旅程中的最高峰。正定可以讓心堅定不移,專注不散亂,並能帶來幸福、寧靜與力量。但正定本身並不足以達成「離苦」這個最高成就。若要「離苦」,八正道應轉成為一種探索的工具,用以產生直觀,揭露事物的終極真理。這需要結合所有八正道的效益,並形成新的「正見」和「正思惟」。
 
到目前為止,最初的這兩個道支都只發揮了基本的功能,但現在,我們需要再次運用它們,並提升到一個更高的層次—先前,「正見」只是把取實相的概念,現在則是直觀實相;「正思惟」是因此而有更深層的理解,這樣一來將能真正地捨棄煩惱。


煩惱的型態

「定」不足以解脫

在我們繼續討論智慧的修習之前,最好先來思考這個問題:為什麼「定」還不足以獲致解脫?「定」不足以獲致解脫的原因在於:「定」無法碰觸到煩惱的最底層。
 
三種煩惱層次

佛陀曾經教導過,煩惱有三個層次:隨眠、纏煩惱與違犯。其中最深層的部分是「隨眠」(anusaya),煩惱只是靜靜地蟄伏著,沒有任何動作;第二階段是「纏煩惱」(vĪtikkama),煩惱受到一些刺激,而浮現為不善的心念、情緒或意志;到了第三階段,煩惱便不僅止於心理活動,還表現於外,造成不善的行為或言詞,這個階段稱為「違犯」(vĪtikkama)。
 
八正道可以分為三組,每一組都能對治煩惱的其中一個面向。
 
第一組:道德戒律的修行,可以抑制不善的行為與言詞,讓煩惱不致發展而導致「違犯」。第二組:專注力的修行,能阻擋「纏煩惱」,能除去已經浮現的煩惱,讓心不致於受到它們接續的影響。然而,即使正定可以深化為禪定,它仍舊無法碰觸到苦的基本根源—蟄伏於相續心識中的「隨眠」。「定」在對治「隨眠」上是無法發揮什麼作用的,因為只是心靈寧靜,仍然無法根除「隨眠」,這必須依靠超越寧靜與專注的「般若智慧」(paṃññā)—洞視事物存在的根本面向。
 
無明是煩惱的根源

只有智慧能根除「隨眠」。因為「隨眠」之中最為根本,而且會滋養、匯聚其他「隨眠」的是「無明」(avijjā),而智慧是「無明」的解藥。雖然「無明」在言詞上是個否定語,但實際上它卻不是否定的,亦即「無明」不僅僅是缺乏正見。「無明」可說就是一種潛藏作用並且反覆無常的心理特質,不斷滲入我們日常生活中的每一個層面。它會扭曲認知、宰制意志,控制我們整個存在基調,就像佛陀說的:「無明確實是個有力的特質。」(《相應部》 14:13)
 
三種謬見

「無明」最基本的作用處是在認知層次,它滲透我們的知覺、思想與觀點,讓我們扭曲自己的經驗,被種種的謬見矇蔽。最重要的三種謬見分別是:視無常為永恆;以苦為樂;以無我為我。
 
我們認為我們的世界是堅固、穩定、恆久的實體,而無視於隨處可見的例證—萬物終將改變與毀滅。我們以為自己生來就有享樂的權利,於是致力於增加、強化我們的快樂,即使不斷遭遇到痛苦、失望與挫折,對於享樂的熱切企盼,仍舊未能止息。我們以為自身是獨存的自我,執取於種種關於自我的概念與想像,還把它們當成不容否認的真理。
 
「我」的幻象

「無明」遮蔽了事物的實相,而智慧則是揭去扭曲的面紗,讓我們能親身直觀現象的根本存在方式。智慧的訓練著重內觀的修習,它能深刻而全面地看見存在的實相,並藉由我們的經驗—唯一可以直接接觸到我們存在真相的地方—來領略存在的真相。我們通常都會沈浸在自己的經驗中,全然地和它們結合在一起,以致於無法瞭解它們。生活其中,卻不瞭解它們的實相,正是因為這樣的無知,使得經驗受到扭曲,種種永恆、享樂、自我的幻象,也就開始曲解經驗。
 
在所有這些扭曲的認知中,最深層也最頑固的,便是自我的幻象。這個幻象認為:在我們存在的核心之中,有著一個真實恆存的「我」,而我們在本質上與它是同一的。佛陀曾教導:自我的概念是錯的,因為它只是一個沒有指涉對象的預設和假定。
 
然而,雖然自我的概念只是一個預設和假定,但它的影響卻不容小覷,事實上,它所造成的後果是災難性的。我們以自我為起點來觀察這個世界,因此,我們的心,也就以二分法來看待每樣東西,將它們分為:「我」和「非我」,「我的」和「不是我的」。在二分法的陷阱之中,我們成了它們所帶來的煩惱的犧牲品,受制於執取與毀滅的衝動,最後也就無法逃避那隨之而來的痛苦。
 

智慧的修習


要免於一切的煩惱和痛苦,我們就必須藉由了悟無我,來驅散、根除煩惱和痛苦的基礎—「我」的幻象。這正是修習智慧所必經的難關,而這條道路的第一步是分析性的。
 
為了根除我見,我們必須重新將經驗界視為一組組的要素組合,運用方法來探究它們,確定無論是從個別或是聚合來看,都不會被執取為「我」。這種對於經驗的分析,是佛教哲學心理學十分獨特的成就,然而,它無意解釋經驗可以化約為「一群互不相干的部分的偶然聚合」,就像手錶或汽車一樣。我們所認為的是:經驗的確是一個不可化約的整體,但這個整體只是功能上的,而不是本質上的,它不需要假定一個可以與其他要素分開、作為基本統一原理的「我」,在永不止息的因緣流轉之中,維持其恆常不變的同一性。
 
分析五蘊及六處

最常用的分析方法是五取蘊(pañc'upādānakkhandhā):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識。「色蘊」構成了物質面的存在:身體感官及其根門,以及外在的六塵。其他四蘊則構成了心理層面:情感屬於「受」,注意與辨識屬於「想」,意志與情緒屬於「行」,而「識」則是對整體經驗最根本的覺察。利用五蘊來進行分析,有助於我們個別地看待經驗的組成要素,避免不知不覺地掉入一個根本不存在的「我」的暗示中。
 
要學會這種觀察經驗的方法,就得持續不斷地強化正念,並將其運用於第四個念處—法念處(dhammānupassanā)。行者必須不斷地禪觀五蘊,禪觀它們的生起與消逝:
 
「比丘於五取蘊之法,隨觀諸法而住。比丘了知:此是色,此是色之生起,此是色之壞滅。此是受,此是受之生起,此是受之壞滅。此是想,此是想之生起,此是想之壞滅。此是行,此是行之生起,此是行之壞滅。此是識,此是識之生起,此是識之壞滅。」(《長部》22,《佛陀的話》,頁71-72。)
 
行者也可禪觀他的內、外六處,意即他的六種根門,及其所對應的六塵。注意在感知作用發生時所生起的「結縛」或煩惱:「比丘於內外處法,隨觀諸法而住。比丘了知眼根,了知色塵;了知耳根,了知聲塵;了知鼻根,了知香塵;了知舌根,了知味塵;了知身根,了知觸塵;了知意根,了知法塵。了知緣此二者生起之結縛。彼了知未生之結縛生起;了知已生之結縛壞滅;了知已壞滅之結縛,於未來不再生起。」(《長部》22,《佛陀的話》,頁73。)
 
思惟緣起

我們還可以藉由思惟構成存在的要素(如五蘊)來淡化我見。藉由嚴格的審察,將發現五蘊是依因緣而生的,其中並沒有絕對能自足之物,足以令我們相信有「我」的存在。無論深究組成身心的哪個要素,都會發現它們是緣起所生,都是繫掛於一張在時空上遠遠超過自身的巨網中。
 
舉例來說,身體是因精卵的結合而產生,它的生存需要依賴食物、空氣和水。「受」、「想」、「行」都要依身體感官而起,它們也需要一個所緣,相應的「識」,以及「識」透過根門的媒介而對所緣的「觸」。「識」則需依存於感官,以及整組伴隨而生的心所。此外,這整組存在的過程,又是過去世的種種因緣而起,繼承了過去世中所累積的業。所以,沒有任何一個東西是自足而存在的。所有緣起的現象(即諸行)都是關係的存在,都是依各種條件而定,依存於其他事物的。
 

直觀無常、苦、無我
 

以上的兩個步驟—分析要素與認清關係—有助於在理智層面去除我執,但它們仍不足以根除因錯誤認知而起的我執積習。為了根除這種最幽微的我執,我們需要培養一種相反的認知:直觀法的空性。
 
要培養這種直觀,我們必須以三種普世特質來思維存在的要素:無常(aniccatā)、苦(dukkhatā)與無我(anattatā)。
 
一般說來,三項特質中最先辨認出的是無常。但在直觀之下,無常所代表的,並不只是萬事萬物最終都會結束。在直觀層次中,無常有著更深、更普遍的意義:緣起的現象(即諸行)持續處於變化之中,一切事件幾乎在生起的同時就破壞、毀滅了。在感官層次上看來穩定不變的東西,將顯現為一連串剎那與剎那的聚合(或諸行)(sańkhārā)。在常識上假名安立的「人」,也將分解為兩股支流匯集而成的河流:一股是物質之流—色蘊;而另一股是心理之流—其他四蘊。
 
在觀到無常之後,也就能觀到另外兩個特質了。既然五蘊不斷地破壞,我們便無法期盼它們能帶給我們永久的快樂。因為五蘊一定會改變,我們所寄予的一切期盼,也終將隨之破滅。所以,當我們以直觀去檢視它們時,會發現它們在最深層的意義上,其實是苦。
 
既然五蘊是無常、是苦,它們當然不能被視為「我」—如果它們是「我」,或屬於「我」,我們就應該能掌控它們,讓它們配合我們的需要,或讓它們一直帶來快樂。然而我們卻完全無法掌控,甚至發現它們其實就是痛苦與失望的根源。既然如此,這些構成我們存在的基本要素就是「無我」的:沒有「我」;也沒有屬於「我的」;只有空,隨因緣而生、無自性的法。
 
以八正道支持禪觀的過程

當我們開始修習內觀之後,八正道將以前所未見的強度出現。它們將以更強的力道凝聚為一個整體,並朝目標邁進。在直觀的修習中,八正道與戒定慧三學並存,每一支都支持著其他支,每一支也都用它們獨特的方式為這項工作出力。
 
「戒學」的道支,十分謹慎地制止犯錯的傾向,即使是不道德的念頭都不會生起;「定學」的道支,則讓心專注於遷流之法,以完美無瑕的專注力禪觀一切生起的法,不忘失也不散亂;作為直觀的「智慧」,正見也變得愈來愈敏銳、愈來愈深刻;「正思惟」則以一種既不執著卻又堅定的方式發揮作用,讓整個禪觀的過程穩定而不偏不倚。
 
世間道

禪觀的所緣是五蘊和合而成的諸行(sańkhārā),它的任務是去發現諸行的根本特質:無常、苦與無我。由於它所面對的仍是緣起的世間,在此直觀階段的八正道便稱為「世間道」(lokiyamagga)。這個名稱並不代表直觀之道所關切的是世間的目標,只能達到輪迴(samsarā)中的成就。相反的,雖然它禪觀的所緣仍在這緣起法的範圍,但是它追求超越世間、走向解脫,對於世間有為法的禪觀可以成為一種媒介,讓我們走向無為,出離世間。當直觀達到它的最高峰,全然瞭解一切諸行的無常、苦與無我之後,心就能照破緣生之法(即有為法),並了悟那無為的涅槃,現觀涅槃,讓涅槃成為當下證悟的所緣境。
 
出世間道

要突破達到無為(涅槃),有賴於「出世間道」(lokuttaramagga),一種意識或心理的事件。「出世間道」分為四個階段,每一個階段都代表了更深一層的領悟,以及更高程度的解脫。當達到第四個—也就是最後一個—階段時,將可達到完全的解脫。
 
「出世間道」可能一個緊接著一個地達成(有些根器特別好的人甚至可以座下成就),也可能要花上一生、甚至好幾世的時間才能慢慢達成(這種情況較為常見)。
「出世間道」同樣立足於四
聖諦的洞見之上,但它們瞭解四聖諦的方式卻不是概念式的,而是直觀的。它們藉由直觀來把握四聖諦,以自證自明的確信,肯定四聖諦是存在界的不變真理。此種對四諦的現見,是剎那間全部完成的。在以思惟作為理解工具的思辨階段,我們是一個接著一個地認識四聖諦。此時則不然—可同時現觀四個聖諦,因為在「出世間道」上,認識其一即認識全部。
 
心的同時作用

在出世間道洞徹四聖諦時,心同時發揮四種功能,每一個都對應於一個聖諦。心全然地瞭解苦諦,見到所有的緣生法都有著苦的印記。它同時也斷捨渴愛,斬斷持續造成痛苦的自我中心與貪欲。心瞭解了滅諦,不死界—涅槃,現在也直接地呈現於內在之眼。
 
心也發展了八正道,此時以驚人的力量生起,達到出世間的高度:「正見」直接見到涅槃;「正思惟」是心對涅槃的投向;三個與戒相關的道支—「正命」、「正語」、「正業」—作為對道德逾越的檢測;「正精進」成為道心(path-consciousness)的力量;「正念」成為覺知的要素;而「正定」則是心一境性的焦點。心同時發揮四種功能的能力,就像蠟燭一樣:蠟燭可以同時燃燒燭芯、融化蠟、驅散黑暗,並且帶來光明。
 

根除煩惱
 

出世間道具有根除煩惱的特殊任務。在完成出世間道之前,無論是在修習正定的階段,或甚至是修習直觀的階段,我們的煩惱都尚未斷除。我們只是藉由訓練更高層次的心所,來削弱、制止、壓制煩惱,表面下,它們仍舊以隨眠的形式環伺著。但在開始修習出世間道之後,根除煩惱的工作也就一併展開了。
 
漸次斷除十種煩惱

我們可以按照煩惱把我們纏縛於輪迴的程度,將它們分類為十種「結」(samyojana):(1)身見;(2)疑;(3)戒禁取;(4)欲貪;(5)瞋恚;(6)色貪;(7)無色貪;(8)慢;(9)掉舉;(10)無明。四出世間道中的每一個,都能消除某一層次的煩惱。
 
須陀洹道

第一個是「須陀洹道」 (sotāpatti-magga),它能除去前三個最粗的結,消除它們,讓它們不再生起。「身見」(sakkāya-diţţhi)是認為在五蘊之中有一個真實存在的我,而在認識到一切法的無我本質之後,這個結自然能被斬斷。掌握了佛陀所開示的真理,並親身見證之後,就再也不會因為不確定感而猶疑不決,於是「疑」便也能被消除。此外,當人們認識到:遵循嚴厲的道德戒律 (即苦行)或儀式無法成就,唯有藉由八正道才能得到解脫之後,自然也能擺脫「戒禁取」。
 
須陀洹

在出世間道逐一清除煩惱之後,另一種稱為「果」(phala)的出世間心也隨之發生。每一個出世間道都有它自己的果,在心再度落入世間心的層次之前,可以在其中享受片刻的涅槃寂靜。
 
第一個果是入流之果,證得了這個果的人便是「須陀洹」(sotāpanna)。他進入了能將他帶往究竟解脫的「法」之流,他必然能得到解脫,不再退轉到無明的世俗狀態之中。雖然他的心中仍有煩惱,這些煩惱可能還得讓他歷經七世,才能達到最後目標,但他已經獲得了達成目標所需的最重要的證悟,所以,他不再退轉。
 
斯陀含道 / 斯陀含

在證得須陀洹果之後,一個利根而又熱衷的修行者不會懈怠,反而會更加用功地儘速完成整個過程。他會繼續修習內觀,讓內觀智慧不斷攀升,達到第二個出世間道—斯陀含道(sakadāgāmi-magga)。這個出世間道不會完全根除任何一個結,但它能削弱貪、瞋、癡的基礎。
 
行者在修習這個出世間道,並證得了它的果位之後,便成為「斯陀含」—一來者,在獲得完全的解脫之前,他最多只需再回到世間一次。
 
阿那含道 / 阿那含
行者仍舊精進地禪修。當他證悟了下一個出世間道—阿那含道(sakadāgāmi-magga)—時,他以此斬斷了欲貪與瞋恚二結。從此,他不再貪愛任何感官欲樂,也不再生氣、憤怒或不滿。作為「不來者」—阿那含,他在未來世中不再回到人身的存在狀態。如果他未能在這一世達成最後一個出世間道,死後將會轉生到色界(rūpaloka)中較高之處,並在那裡獲得解脫。
 
阿羅漢道 / 阿羅漢
行者繼續精進用功,修習直觀,在直觀達到最高境界時,他便進入了第四個出世間道—阿羅漢道(arahatta-magga)。藉由阿羅漢道,他斬斷了剩下的五個結—色貪、無色貪、慢、掉舉以及無明。
 
「色貪」是渴望藉由四禪轉生天界,該處通常也被稱為「梵界」。
 
「無色貪」是期盼能藉由四無色定轉生四無色界。
 
「慢」(māna)並不是指那種粗重的傲慢—對於自身德行與才氣的自我膨脹。—而是一種更幽微的「我」的概念的遺存,即使在明確的「我見」已經被根除之後,「慢」還是能繼續留存下來,經典將這一類型的自負稱為「我慢」(asmimāna)。
 
「掉舉」是一種微細的興奮,存在於所有尚未全然覺悟的心中。
 
「無明」是最根本的一種認知遮障,讓我們無法完全瞭解四聖諦。
 
雖然在前三個出世間道中,智慧已經大幅抹去了較粗的無明,但即使對阿那含來說,真理的上頭都還是罩著一層薄薄的無明之紗。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阿羅漢道將一舉揭去無明之紗,以及一切殘存的心理煩惱。阿羅漢道將使我們全然地瞭解四聖諦:完全徹知苦諦,根除讓苦得以產生的渴愛;清晰無比地了悟到涅槃—即是滅苦;並將八正道的八道支推向最高峰。
 
所作皆辦

達到第四個道和果,弟子成為一位阿羅漢,他已在現世中解脫所有束縛。阿羅漢已走到八支正道的終極目的,並生活在如同巴利經典中常見的偈句所述:「我生已盡,梵行已立,所做皆辦,不受後有。」阿羅漢不再是道上的行者,而是將八正道的道支發展到極致的真實例證。這位解脫者將生活在正道的果證、覺悟和終極解脫的愉悅中。
 
 
 
【編者按】本文譯自菩提長老(Bhikkhu Bodhi)所著《八正道》(The Noble Eightfold Path ──Way to the end of suffering)一書第八章。本書由斯里蘭卡佛教出版社出版。文中部分標題為編者所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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