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水行雲
玄奘與心經



 

以前,我一直無法理解「出家」的社會意義,直到有一天在抄《心經》的時候,才忽然有所領悟。
 
玄奘不只是大德高僧,更是千年難遇的大學者、大翻譯家,對佛教深入中國文化的貢獻,更是無人能及,其中影響最大的是翻譯《心經》。
 
貞觀十九年,花了十九年到印度取經的玄奘法師回到長安,唐太宗安排三藏法師在弘福寺翻譯佛教經典。貞觀二十二年,總共完成了六百五十七部。唐太宗親自寫序文,名〈大唐三藏聖教序〉,並以內府珍藏的王羲之真跡,命弘福寺沙門懷仁集字刻碑。懷仁花了二十年的時間,才完成被後人譽為「天衣無縫,勝於自運」的〈聖教序〉。碑刻完成的時候,已是唐高宗咸亨三年十二月的事了。唐高宗為此寫了一篇「記」,附在唐太宗的「序」後面。
 
在中國的刻碑中,同時收錄兩位皇帝文章是絕無僅有的,可見〈大唐三藏聖教序〉被重視的程度。
 
但〈大唐三藏聖教序〉對後世的深遠影響,不在刻錄了兩位皇帝的文章,而是因王羲之的書法,以及在皇帝文章後面完整收錄了玄奘譯的心經全文。可說是佛法書學兩臻絕妙,光華垂耀千年,澤潤後代蒼生。
 
寫書法的人必然要練〈聖教序〉;〈聖教序〉中有《心經》。這件事情,使得所有古時候的讀書人,必然對心經非常熟悉—「色不異空,空不異色;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。」是每個人都耳熟能詳的句子。佛法、書法以這種特殊的方式,深入生活與思想,終而成為文化的基因。
 
玄奘的偉大,連當時的兩位皇帝都推崇萬分。相對短短的貞觀盛世而言,佛法教化的廣大長遠,更非一時一地可以想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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