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爛陀 / 靈鷲山
聖地中佛的加持

悟師父帶領大眾在說法台上許願「要再回來靈鷲會上」。這樣的願,種入了八識田中,待一朝因緣成熟,必再相聚靈鷲山上。誰說這一次的聚會,不是過去的發願呢?



十天印度之旅,做夢般的「我去了,我回來了」。哦!佛陀故鄉!自己從未想過,能踏上那片土地,又與百人同行,除了佛陀的召喚外,是何因是何緣?喔!是慶祝悟師父七十歲壽誕,僧俗二眾仗此機緣,集眾願力,促成了此行。

走過了佛陀倫毗尼出生地、迦毗羅衛成長環境、拘尸那羅涅槃處、菩提伽耶證道弘法,及佛陀說法的地方毗舍離、王舍城、瓦拉那西的恆河兩岸、鹿野苑等。我們所到之處都是遺跡,路途的顛簸實難以形容。我嘗試閉起眼睛讓身體隨著車子左右上下搖晃,還有一路伴奏著不知是較勁或寒喧的喇叭聲,就足夠喚醒自己:我已經離開熟悉生長的台灣,這是印度,是佛陀的故鄉。依來過的人說,這些路況已較之前改善很多了,每一站的車程經常需要六至十小時。第一天,悟師父帶著大家了解這次朝聖的路線圖,要我們觀想:「佛陀,一位老比丘要托缽乞食,晨早起來,打著赤腳走在漫漫的濃霧中。托完缽,回到休息處,洗足、吃飯、洗缽,然後開始一日弘法度眾。」凡車子所走過的每個聖地,去憶念「佛陀當年打著赤腳踏過的每一片土地」。光是如此引導,宗教情操的提升,就足以安忍了路況所帶來的一切不適。同行者皆感受到聖地中的一種加持,令我感動。

當導遊帶我們五部巴士,浩浩蕩蕩來到迦毗羅衛的皇宮遺址。一路走到了當年悉達多太子,夜半騎馬飛越東城門。城門早已不復見,眼前只是一片雜草,導遊萊可斯俏皮地跳過草地說:「師父,我要出家去了。」我的視線遙望遠方,出現了太子輕悄悄地走入臥室,深情地凝視著熟睡的妻子耶穌陀羅、兒子羅目侯羅兩人。這一刻是多麼大的決心—「為了我所愛的人,去尋求解脫老病死的答案。」這「離」的決心動力,成就了佛陀一步一步走向證道、弘法的修行之旅,應該是「提起」了吧!佛陀東門的大出離,映照著我出家修道的路。反問自己:所為何來?仍需時時警覺,勿深陷貪、瞋、癡的虛妄而不自知,再度提醒:自己追隨佛陀,出家在學既放下又提起。

王舍城是佛陀成道後說法度眾的聖地。那天午後,我們前往位於王舍城中的靈鷲山,這是佛陀說《法華經》的道場。大眾先搭纜車到山頂的入口處會合,以虔誠心稱誦佛陀聖號朝禮說法台,觀想著佛陀就在那兒說法,一拜一拜到達靈鷲山的山頂。何謂靈鷲山? 原來走上說法台的階梯旁,有一片狀似鷲鳥的岩石山壁。悟師父帶領大眾在說法台上發願三說:「願生生世世追隨佛陀的腳步,行菩薩道。」並許願:「要再回來靈山會上。」大眾感動涕泗縱橫,這樣的願,種入了八識田中,待一朝因緣成熟,必再相聚靈鷲山上。誰說這一次的聚會,不是過去的發願呢?說法台凌空而上,周邊環繞著若即若離的山巒,呈顯了說法台的空靈與殊勝,何以佛陀在此說法華經呢?我若有所悟:「聲聞弟子在佛前坐,起伏山巒,如菩薩、天人坐。」我心中虔誠默念三聲:「南無靈山會上佛菩薩。」

那爛陀大學的遺址,令人對當時佛教的盛況嘆為觀止。從中看得出建築的規畫,有大小教室、研究室、宿舍、食庫,以及向老師請法的小參室。這些空間的樣貌,仍可窺得一二。導遊說當時大學可以容納一萬名學僧就讀、住宿,光聽到這樣的學僧數字,就令人感到興奮。但是再看到厚厚磚牆看似火烤的黯黑色,正說明了佛教在歷史上一場不可抹滅的大迫害。11世紀,回教入侵印度,佛教也躲不過摧毀與破壞。儘管經中云「國土危脆」,但外教的摧毀陵替,不正說明佛教無能自保。佛教流布世界時,這是一直在上演的歷史。我願在長遠的菩薩道中累積自己的福慧資糧,縱使業力、無常到來,都能無憾無悔。

印度朝聖之旅,我的心中一直感受著平安與寧靜。尤其此行中,籌備組精心設計,禮請悟師父在菩提伽耶為發心者皈依、受五戒、菩薩戒。歷時三個小時,大眾在大塔正後方平台上完成了露天的傳戒儀式。儀式過程的天時、地利、人和,皆令人讚嘆與法喜充滿。我相信這一份的功德,是因為佛陀的法身常住而不滅,我深深被佛、法、僧三寶的加持所感動。更祈願法輪常轉於世界的每個角落,尤其最讓我記掛的是印度貧窮的百姓,願人們能回到自己平等的身心中去運轉與開展,而非被設定的不平等階級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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