節錄自145 期
2023.10.20
劉麗文譯| 文喜尊者審訂
如法優婆塞的臨終
Idha modati pecca modati, Katapuñño ubhayattha modati;
So modati so pamodati, Disvā kammavisuddhimattano.
現世他歡喜,死後亦歡喜。
做諸功德者,兩處皆歡喜。
見自業清淨,歡喜復滿足。
「現世他歡喜……」這篇佛法開示,是導師住於祇園(Jetavana)精舍時,就如法優婆塞而說的。
據說在舍衛城,曾有五百個如法的優婆塞,每個人都各自有五百名優婆塞隨從。他們其中最年長的那位有七個兒子、七個女兒,這些兒女們也都分別布施籌符粥、1 籌符食、半月食、招待食、布薩食、來客食、僧團食、雨安居食,他們的善德都與樂善布施的父親相似。這十四位兒女和優婆塞,以及他的妻子進行十六種食物的布施,這位具戒的、行善法的優婆塞和他的妻兒們,一家人都樂於分發布施。
後來, [ 這位優婆塞] 生病了,命行衰減。他想要聽法,就派人去導師那裡請求:「請為我派八個或十六個比丘過來吧。」於是,導師派了幾位比丘前去。
比丘們來到優婆塞的家,圍繞在他床前,在施設的座位上坐下。
優婆塞說:「尊者,我將很難再見到聖尊們了,我很虛弱,請為我誦一部經吧。」
「優婆塞啊!您想聽哪一部經呢?」
「所有佛陀都不捨棄的《念處經》。」
於是,比丘們就開始誦經:「諸比丘,這是解脫眾生的唯一之道。」(《長部》第2品第373段;《中部》第1品第106段)
此時,裝飾各種飾物並由千頭信度馬拉著的150由旬大的六輛馬車,從六個天界而來。站在車上的天神[ 對優婆塞] 說:「我們要帶你來我們的天界,我們要帶你來我們的天界。嘿!就如同打碎土製容器之後,拿上金製容器般,請投生到我們的天界來享受吧!請投生到我們的天界來享受吧!」
[ 由於] 優婆塞不願意佛法開示被打斷,就[ 對天神] 說:「等等,等等。」
[ 除了優婆塞,其他人看不見天神,所以] 比丘們以為優婆塞是在制止他們,就沉默了。
於是,優婆塞的兒女們大聲哭了起來:「以前,我們的父親聽法從不厭足;現在,他請來比丘們誦經,自己又制止了他們。真是沒有不怕死的眾生啊!」
比丘們說:「現在不讓[ 誦經] 了。」就從座位上起身離去。
過了一會兒,優婆塞恢復意識,就問兒子:「你們為什麼哭?」
「父親啊!您把比丘們請來講法,自己卻制止了他們。於是我們想到『真是沒有不怕死的眾生啊』,就哭了。」
「尊者們在哪裡?」
「他們以為『不讓[ 誦經]』,就從座位上起來離去,父親。」
「我不是在對尊者們說話。」
優婆塞這樣說後, [ 孩子們問]:「那您是和誰在說話呢?」
「有從六個天界的天神乘著六輛裝飾華美的車來,停在空中, [ 對我] 說『我們的天界確實快樂啊!我們的天界快樂!』我在和祂們說話。」
「父親,車在哪裡啊?我們沒看見啊!」
[ 優婆塞問:]「有沒有為我準備的花?」
「有的,父親。」
「哪個天界是最美好的?」
「所有的菩薩和佛的父母所居住的喜足天(Tusita)是最美好的,父親。」
「既然如此,你們就說『讓它黏在喜足天的車吧』,然後把花環扔上去。」
於是兒女們將花環扔上空中,花就黏在[ 喜足天的] 車軛上,懸在空中。大眾只看到花,看不到車。
優婆塞說:「你們看這花環。」
「是的,我們看到了。」
「它掛在了從喜足天來的車上,我將去喜足天。你們不要擔心。如果想投生到我那裡,就按照我做過的方式,修功德吧!」說完,他就去世了,登上了天車。
這位優婆塞立刻投生為一位天神,身量有三牛呼2 那麼高大,被60車的飾物裝飾著,由上千個天女圍繞著,一座有廿五由旬大的黃金宮殿出現了。
【比丘們向佛陀報告】
那些誦經的比丘回到寺院,世尊問:「諸比丘,優婆塞聽了佛法開示嗎?」
「是的,尊者,但是在中間他說『等等』,制止了我們。然後,他的子女就哭泣起來。我們以為『不讓[ 誦經] 了』,就從座位上起來離開了。」
「諸比丘,他不是在跟你們說話,是從六個天界來的六個天神駕著六輛天車,來邀請優婆塞。他不願意講法被打斷,才會對著天神們這麼說。」
「是這樣啊!尊者。」「是這樣的,諸比丘。」
「現在他投生至哪裡呢?」「在喜足天,諸比丘。」
「尊者,此世他在親族中快樂地來往,現在他又投生到了歡樂的地方。」
「是的,諸比丘,不放逸的在家人或者出家人處處皆歡喜。」說完,佛陀就說了偈頌:
現世他歡喜,死後亦歡喜,
做諸功德者,兩處皆歡喜。
見自業清淨,歡喜復滿足。
這裡的「做諸功德者」(katapuñño),是指做了各種善業的人, [ 他] 想:「我確實沒做過惡業,我做過善業」,他在此世因[ 善] 業而歡喜,死後他因[ 善] 果報而歡喜。這樣他就「兩處皆歡喜」(ubhayattha modati)。
「業清淨」(kammavisuddhiṃ),是指如法的優婆塞看到自己的業清淨、具足福業後去世,他之前在這個世界很歡喜;往生後,在來世也很歡喜。
偈頌結束之時,很多人證得入流果等果位。開示給大眾帶來了利益。
1. 僧團通過抽籤來決定哪些人前往施主家應供的一種布施方式。
2. 牛呼:gāvuta 即牛的叫聲所及的距離。一牛呼等於四分之一由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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