節錄自139 期
2021.03.20
于君方
香光四十特輯(下) —香光尼眾佛學院「數息」和「觀息」
在教導禪坐時,悟因強調「數息」和「觀息」(觀呼吸)的方法,這兩種方法普遍存在於佛教所有的傳統,最早的文獻可以在西元二世紀安世高所翻譯的佛經(7) 中看到。由於我們必須呼吸才能生存,將呼吸的進出當作禪修的對象,完全不需要特定的場所或設備。「數息」是數吸氣或呼氣的次數,從「一」數到「十」後再從頭開始。數息時,人自然能夠心無旁騖。至於「觀息」法,禪修者並不數息,只是專注於呼吸,這比數息更難,因為人的心念很容易散亂。2000年上學期時,悟因向學生解說禪七時如何防止心念散亂:
一、將注意力放在鼻孔以下、上嘴唇以上的三角形地帶,注意呼吸的進出。
二、觀呼吸進出時,一發覺心念跑掉,馬上回到觀呼吸上,不要生起後悔、責備、沮喪、失望、怨懟等情緒。
三、「忍耐心導到涅槃」,要修止禪,自己就要像個馴猴師,對於跑掉的心念,不用急,不用慌張。只要專注地、覺醒地回到當下,再重頭開始修習。(釋悟因 2000,6:7)
悟因提醒學生,將注意力集中在三角形地帶可能會產生一些生理反應,也許會有發熱、發冷、發癢、膨脹或收縮的感覺,也可能會出汗或有如脈搏般跳動感。這些感覺都是自然的,不是人的意識所能控制的。當出現這些感覺時,只要記下狀況就好,不必感到不安或高興,唯一要做的就是繼續觀息(釋悟因 2000,6:15)。
悟因最喜愛的方式似乎是觀息,她在課堂上更是詳加解說如下:
一、觀呼吸就只是呼吸,它是自然的現象,不是我,也不是我的。
二、覺知呼不是吸、吸不是呼;這個呼不是上個呼,這個吸也不是下個吸。一切都是無常的。
三、一覺察到心不在呼吸上,馬上回到當下,從頭再開始修習。永遠都是從頭開始。
四、如果心跑掉了,覺知不到呼吸或感受,就加重呼吸或暫停呼吸,讓觀察的對象—呼吸或感受,再次清晰的現起。
五、只要一心專注於觀察身體的感受,不要期待、不要排斥、不要選擇,只要專注,平等的如實覺知。
六、耐心下來做這一件事—覺知感受,覺知無常、無我。(釋悟因2000,6:9)
悟因避開高深的悟道論調,將指導內容化為世間層面,雖然有時也會講到關於古德的例子,但她鮮少提到神蹟,也鮮少以禪宗公案或話頭來刺激學僧突破。不論是念佛或禪坐觀息,主要目的都是要讓學僧將心安定下來。目標雖不大,卻較易達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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