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於「禪」這件事



關於「禪」這件事,在悟師父身邊,可不能等上坐穩妥時才開始,得隨時留意。
 
一回,隨師出行,盤旋山路中輾轉前行,眼前盡是瑰麗的太魯閣奇景。太魯閣族的導遊,指著山頭說:「我家就在那裡。小時候上學都要跑三小時,來回六小時。」家?還有一條三小時的綿延小徑!但是,怎麼認真瞧,就只有一片青翠。悟師父在旁也是望著山頭,彷彿如視掌中紋路般清楚,問:「現在還有桂竹筍嗎?」「現在還有一些,桂竹筍不值錢了,那是日本人種的。小時候我扛桂竹筍下山賣,來回六小時。」師父說日本人需求大量竹子,當年在這一帶植種桂竹筍。我插嘴問:「哪裡有房子?哪裡有條路?」現場靜了下來,悟師父回:「山中盡是路,識者皆知。」見我沒反應,補了一句:「現在在講桂竹筍。」一片青翠中,路呢?要走的人,知道就行。
 
還是在巍峨的太魯閣長春祠前,導遊說前兩天跟弟弟上山,巧遇黑熊一家五口,一公一母再加三隻小熊。導遊馬上進行知識宣導,遇到熊可別裝死,那就死定了;也別拔腿狂奔、爬樹,那也是死定了。怎麼辦?熊會打量彼此陣仗,要先進行心理戰。盯著為首的那隻熊的眼睛看,腳下慢慢往後移動,再伺機跑。悟師父提問:「那要盯著公的看?還是母的?」導遊楞了一下,答:「不然就一隻眼盯公的;一隻眼盯母的。」眾人笑到不行,悟師父回頭說了一句:「為母則強,誰顧幼崽,就是攻擊力最強。『為首』不一定是站在最前面、最強壯、最大隻的。」什麼是重點、核心,錯了,連命都保不住。
 
本期雜誌裡有段白聖長老與悟師父的對話。
 
問:「修行可以解決什麼問題?」
答:「可以止息煩惱,可以了生脫死,更可以成佛作祖。」
 
問:「什麼是修行不能辦到的?」
答:「衰老是自然現象,不能抗拒衰老;生病是自然現象,無法避免疾病;死亡更是自然現象,不可能永遠不死。」
 
修行,就是面對與生命息息相關的事,不妨穩妥上坐好好想想。哪知悟師父再次開示:「不是禪修後,事就全免了。煮飯的不能漏掉一頓飯,洗廁所的照常洗,生活處處是修行的機緣。世間不如意事十常八九,如果隨著個人的喜好這個、厭惡那個,如何自在安然?每一件事情都提起來,接受它、體認它,面對它。」
 
關於「禪」這件事,望讀者細細閱讀本期內容,或許能有些領會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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