節錄自122 期
2016.03.20
釋見鐻
一種語或多種語
「我們來建築一座城區一座塔,塔頂通天,好來顯揚我們的名,免得我們分散在各地。」
太空探索科技公司(SpaceX)於二○一六年四月八日成功發射火箭,並完成人類首次在海上回收火箭的任務,彭博社指出這對人類的影響如同新時代的「月球漫步」。太空探索科技公司的創辦人伊隆.馬斯克(Elon Musk)計畫:當火箭可以回收使用一百次,太空旅遊將不再是昂貴的旅程,乃至殖民火星就是下一步。什麼是通天的巴別塔?人類無止盡的好奇與冒險心,它不會止於上帝應許的那片流奶與蜜之地。
「天下人只講一種語言,使用一種語。」
「來吧!讓我們下去,在那裡攪亂他們的言語,使他們不理解彼此說的話。」
上帝作為無限者的象徵,無限怎會只有「一種」?攪亂是合適的。接著,網路信息時代來臨,電腦語言悄然成為普世語言,「要做的事就沒有不成就的了」―人類成功登上太空,並從上帝視角俯瞰自己。
那麼,人類看見了什麼?―地中海岸邊伏臥三歲小男孩;阿富汗的市集裡,一位正拉掉炸彈引子的蒙面女性;一位敘利亞醫生拉著鐵絲網吶喊,我們不是「臭」,我們是「人」―不是因為一種語或多種語,只要「使他們不理解彼此」,就算建成通天塔,苦痛依舊。不理解,也不是因為一種語或多種語,是人類至今尚未放棄「建造一個無所不包的大城」的夢想,才是無法「理解彼此」的困境所在。
「可敬的喬達摩啊,神我是有的嗎?」佛陀緘口不答。
「那麼,可敬的喬達摩,神我是沒有的嗎?」佛還是保持沉默。
潘尼卡於一九七七年發表〈多元論的神話:巴別塔〉中提到的人類困境。在廿一世紀,「我們如何對待不相容的體系」,是更急迫的實踐的挑戰。潘尼卡是個宗教家,所有相不相容的都能感受到他的關注―有蘊藏可以發掘,有幽深可以燭照,有同聲可以共鳴,有異議可以爭辯―走出人類的困境,一種語或多種語,佛陀的回答,也許能聽到更多訊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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