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於朝聖 也關於修行
龍女成佛:人人皆可成佛



龍女成佛這一段與文殊師利菩薩有關,先講文殊師利菩薩。
 

文殊師利菩薩

 
〈提婆達多品〉後半段,講文殊師利菩薩在龍宮弘法。
 
文殊師利菩薩是七佛之師,般若智慧的化身。是佛教重要人物的代表。
 
《法華經》記載世尊為提婆達多授記之後,法華會上多寶佛的一位隨行弟子智積菩薩,跟多寶佛說 :「當回本土 ! 」我們應該回到我們的國度去了啦!多寶佛到靈山會上聽《法華經》,他是來見證「妙法」的。釋迦牟尼佛請他們「稍待須臾」,請待會兒,慢一點回去。釋迦牟尼佛繼續說法。
 
經文:「此有菩薩,名文殊師利,可與相見,論說妙法,可還本土。」
 
在我的國土有一位菩薩叫文殊師利,你們可面對面,交流論說妙法,再回國不遲。
 
這一段對話,非常貼切人間,蠻有趣的。就像我們講經,有時講到他方世界,有時講到此時此刻看得見的人、事、物以及生活方式。
 
當時文殊師利不在現場,佛陀就介紹他給遠來的多寶佛、智積菩薩等認識。
 
這時文殊師利菩薩就從海上來到靈鷲山上。他先頂禮釋迦牟尼佛、多寶佛,然後到智積菩薩面前,「共相慰問」,彼此問好。「卻坐一面」,接著就坐下來。
 
在文殊師利菩薩教化區的一些菩薩,也跟隨他一起前來。有出家眾、在家眾,各行各業都有。他們也頂禮釋迦牟尼佛、多寶佛。彼此就討論說,你在那邊都說什麼法?怎麼修行?很有趣的。文殊師利菩薩回答說:「我於海中,唯常宣說妙法華經。」
 
智積菩薩一聽,覺得很不可思議,《法華經》甚深微妙,是「諸經中寶,世所希有。」修行這部經有人很快成佛嗎?
 
「頗有眾生,勤加精進,修行此經,速得佛不?」
 
文殊師利菩薩回答智積說,有的。有一位龍女,她很快就可以成佛了。
 

龍女成佛

 
很快可以成佛?從哪裡見證?這一品的後半段,進入第三個主題,佛教的最高信念—人人可以成佛。壞人可以成佛嗎?女生可以成佛嗎?佛陀講《大乘妙法蓮華經》為眾生解答這個問題。答案是:可以。
 
為什麼可以?
 
這一段經文非讀不可。這是代表佛教的「大乘精神」。
 
「娑竭羅龍王女,年始八歲,智慧利根,善知眾生諸根行業,得陀羅尼,⋯⋯ 能至菩提。」
 
文殊師利菩薩說,在龍宮有一位龍女─龍王的女兒,八歲。她智慧利根,「 善知眾生,諸根行業。」行業:身業、口業、意業。你的身語意行為,她都能夠了解。
 
「得陀羅尼」,她也得到陀羅尼,得到佛法的總持,能忍持佛法。
 
整段意思是:文殊師利說有一位龍女,八歲的女孩子,她智慧利根可以成佛。
 
智積菩薩說:「不信此女,於須臾頃,便成正覺。」一個小女孩子可以成佛,我不相信哪!
 
接著,「言論未訖,時龍王女忽現於前」,話沒說完,龍女忽然出現在大眾面前。
 
同時會上還有佛陀另外一位弟子舍利弗,他跟龍女說:「汝謂不久得無上道,是事難信。」你說不久可以成就無上道,實在讓人難以相信。
 
會上可能有一陣騷動。女孩?八歲?成佛?太令人難以置信了。舍利弗是佛陀弟子之中智慧第一,就代表發問。舍利弗列舉幾個問題質問:
 
第一,「女身垢穢,非是法器,云何能得無上菩提?」
 
女身垢穢,指的是什麼?會受孕生小孩的只有女性,生理期有經血,污染不淨。
 
其次,「佛道懸遠,經無量劫勤苦積行,具修諸度,然後乃成。」
 
成佛要三大阿僧祇劫,女孩子要如何的堅毅、勤苦和智慧才能修得成佛。
 
第三,「女人身猶有五障」。
 
女身還有五種障礙。這是聲聞佛教最有名的論點。五種障礙在說,女身不能做梵天、帝釋天、魔王、轉輪聖王、佛。
 
一者、不得作梵天王︰梵天,印度婆羅門教最高的神祇色界天主,叫梵天王。
 
二者、帝釋︰帝釋天王。台灣話叫做「天公」。
 
三者、魔王︰魔王波旬,有魔力。說女生不能做魔王,男生才能做魔王。
 
四者、轉輪聖王︰就是國王,掌握軍權、政治的首腦,叫轉輪聖王。
 
五者、佛︰佛身。
 
因為女生有這五難,於是,舍利弗又再問︰「云何女身速得成佛?」
 
舍利弗是出家眾智慧最高的代表人物,他的問題焦點都落在「女身」上面。成佛有這麼多關卡,女身可以速成佛道,他是不認同的。
 
這時龍女手上拿出一顆龍珠,這是無價之寶。
 
龍女「持以上佛,佛即受之。」龍女拿寶珠供養佛,佛陀接受了!
 
龍女對智積菩薩、舍利弗說:「我把寶珠獻給佛陀,佛陀接受了我的供養。」
 
「是事疾不?」你們覺得這件事情的速度快不快?
 
「甚疾。」他們異口同聲回答:「非常快速。」「以汝神力,觀我成佛,復速於此。」
 
龍女說,我成佛的快速,以二位的神通力來看,還比這樣的時間快,是無從比擬的。
 
接著,與會大眾親眼看到龍女當下轉成男身,「具菩薩形,即往南方無垢世界,坐寶蓮華,成等正覺。三十二相、八十種好,普為十方一切眾生演說妙法。」
 
龍女成佛的世界在南方無垢世界,她就去無垢世界成就無上正等正覺。
 
「龍女成佛」主要說明女生也可以成就佛道。其快速就在供養、接手之間。以龍女為例,把寶珠供養佛陀,佛陀接受供養的這個時間,她就成辦佛道了。
 
把理論轉化成事相,龍女成佛「成就三十二相,八十種好,普為十方一切眾生演說妙法。」這是必須積功累德、精進用功才行。
 
回頭看文殊師利菩薩對龍女善根的描述:
 
龍女「年始八歲,智慧利根,善知眾生諸根行業;得陀羅尼,諸佛所說甚深祕藏,悉能受持;深入禪定,了達諸法;於剎頃發菩提心,得不退轉;辯才無礙,慈念眾生,猶如赤子。功德具足,心念口演,微妙廣大;慈悲仁讓,志意和雅。」
 
文殊師利菩薩對龍女讚賞有加!八歲已經具足這麼多深厚美德、智慧與能力,是宿世累劫培植成就,因此肯定龍女「能至菩提」。龍女於剎那間轉身成佛,可說是水到渠成。
 
大乘佛教值得敬仰。它告訴我們:出家男眾可以做比丘菩薩;女眾可以做比丘尼菩薩;在家的男眾優婆塞菩薩;在家的女眾優婆夷菩薩。發菩薩心,行菩薩道,人人都可以做菩薩。
 
女眾可以修道、弘法,對社會有貢獻,對佛法的推動也有貢獻。那麼,女眾與男眾在特質上有什麼不同?
 
女性的特質溫柔、體貼、耐煩,掌握女性的溫柔、體貼、堅忍,妳是可以奉獻的。女性被認為不是嬌弱就是無知兇悍,驕慢沒有用。在早期資源短缺的社會,女生沒有被栽培。而在現代社會,要自覺覺他,要自己栽培自己。在佛法的修學,方向要正確。正知正見,發菩提心,女眾一樣可以不讓鬚眉。
 

勸修

 
讀〈提婆達多品〉這一品,我們可以掌握大乘的精神。這一品也在告訴我們:什麼是善知識?佛陀說提婆達多是他的善知識,因為提婆達多善知識的緣故,他才能夠成就佛道。善知識是大乘的精神、修行的根本。這也是你的信仰。要修行,就從這裡開始,也在這裡完成。這是佛法的最高信念。
 
在台灣、家鄉,我們看起來都很忙,來到印度以後,我看每一個人,還是一樣的忙!每天這樣的繁忙。有的更忙啦!上車、吃飯、睡覺,MorningCall,腳步好像比在台灣還忙喔!忙於日常例行打點。
 
雖然如此忙忙忙,可喜的是:不是「茫茫茫」!我相信大家是喜悅的。到佛陀的故鄉,走一趟佛陀成道、修行的路,同時也看到印度社會環境,看到各個國家很多人來這裡朝聖,這是佛法的發源地。充滿了感激,真的好高興!
 
你看這些小鳥在歡唱,看天空多晴朗啊!作一下深呼吸,你感覺一道冷冽的風。
 
佛法在告訴我們:生老病死、憂悲苦惱,這是人生的本然,誰都少不了。從生下來,一直走向火葬場。雖然生命旅程只有這個方向,這過程,我們承辦多少菩薩心、菩薩道、菩薩行呀!
 
世間的五欲,學著慢慢放淡,色身總會敗壞。我出家以前,一直在追尋一個一輩子可以學、可以做的事情。我終於找到了—佛陀供桌上三杯供水,我可以去供水, 做佛陀的侍者。從佛陀的侍者到使者,發菩提心; 修菩薩道;行菩薩行,一生一世要奉獻的,是我用全部的生命去追尋得來的。
 
我信仰佛陀,這信念是跑不掉的。
 
我們的呼吸也是跑不掉的。把呼吸變成你的念珠,它就跟你的修學結合在一起。
 
有的人撥念珠很快。念那麼快要做什麼?要平穩、平靜的念佛、呼吸。
 
善知識,是你遇到的每一個緣。順緣是增上緣,逆緣更是增上緣。信仰告訴你:
 
我這一輩子活著是乘願而來的。
 
我用愉悅的心情來學佛,用愉悅的心情來行菩薩道。
 
我走在人生道上,不辜負自己,我做了可以做的奉獻。
 
很高興這一生與我的眷屬、家人、同修、同事、鄰居相遇;在我居住的土地,我遇到的每一個人,都是緣,我不會讓我的身心在這當中迷茫。這是需要練習的,這是用功。
 
逆緣讓我很難過,我就看著寬廣的天空,就這樣飛過去,內心不留下痕跡。
 
我只留下善的、光明的─那就是走向成佛的路。無可取代,誰也無法撼動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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