節錄自144 期
2023.04.20
劉麗文譯｜ 文喜尊者審訂
《法句義注》選：提婆達多的故事提婆達多沒入地中
他們帶著提婆達多前來，把床放在了祇園精舍池塘的岸邊，就去池塘裡沐浴。提婆達多也從床上起來，把雙腳放在地上坐著，雙腳就沉入了地裡。他逐漸沉入地中，從腳踝到膝蓋，到腰、胸、脖子，在他的顎骨沉入地中的時候，他說了這首偈頌：
我以此身骨，皈依至上人；
皈彼天中天，人間調御師；
一切具眼者，百種功德相；
我以此生命，皈依彼佛陀。
正是預見到了這種情況，因此，世尊讓提婆達多出家。如果他沒有出家，以在家人造了重業，則不能做出未來從生死中出離的因緣；但是，如果是出了家而造了重業，那還可以做出在未來從生死中出離的因緣。所以，導師讓他出了家。從現在起的十萬劫之後，他會成為名為阿提薩拉（Aṭṭhissara）的獨覺佛。
他沉入地中之後，投生到無間地獄。由於他侵犯了不動的佛陀，所以，他也一動不動地在百由旬的無間地獄中受折磨。
他的身體有百由旬那麼高，他的頭一直到耳孔都在上面的鐵鍋裡，下面的腳一直到腳踝，陷在鐵地裡。有一棵像大棕櫚樹的樹幹那麼粗的鐵矛，從西面的牆壁中出來，刺入他的背，從胸出來，扎進東牆。另外，還有一根是從南牆出來，從右側扎進他，從左側出來，扎進北牆。此外還有一根，從上面鐵鍋出來，扎進頭部，從下面出來扎入鐵地中。他就這樣在那裡一動不動地受煎熬。
比丘們紛紛議論道：「提婆達多來到這個地方，他沒能見到導師，就沉入地中了。」
導師說：「諸比丘，提婆達多不但在此世侵犯我之後沉入地中，在過去世，他也曾沉入（地中）。」導師講了在過去世做象王時將一個迷路的人調養好[ 身體] ，把他放在自己的背上，送他到安全的地方。那人三次回來鋸斷了象牙的尖端、中段和根部。第三次他離開大士的視線的時候，就沉入了地中。
忘恩負義者，恆伺於機緣，
大地盡予之，亦不得滿足。
（《本生》1.1.72;1.9.107）
講了這個本生（Sīlavahatthi Jātaka，《具戒象本生》）後，由於這個話題一再生起，佛陀又講了他做忍辱仙人時，咖喇布（Kalābu）國王侵犯了他之後，沉入地中的《忍辱主義者本生》（Khantivādijātaka，《本生》1.4.49 ）。在佛陀是小護法時，大輝王侵犯了他之後沉入地中的《小護法本生》（Cūḷadhammapālajātaka，《本生》1.5.44 ）。
提婆達多沉入地中後，大眾們都興高采烈地高舉著幢幡旗幟，設置了滿罐3，舉行盛大的節日慶祝，說：「這真是我們的大收穫。」
比丘們將此事告訴世尊，世尊說：「諸比丘，不但在此世提婆達多死了，大眾很高興，在過去世他們也很高興。」說完， [ 又說] 在巴拉納西有個名為黃王的王，他兇惡無情，被人所憎惡，他死了大眾都很高興：
眾人皆被黃王害，他死眾人皆覺喜，
莫非黃眼親善爾，緣何哭泣守門人？
黃眼對我非親善，唯懼今後他復來。
此去他折磨死神，死神復派他來此。
（《本生》1.2.179-180）
佛陀就講了這《黃王本生》（Piṅgalajātakaṃ）。諸比丘問導師：「尊者啊，現在提婆達多投生至哪裡了？」
「在無間大地獄中，諸比丘。」
「尊者，在此世他很痛苦，復又投生去到痛苦的地方。」
「是的，諸比丘，放逸而住者，無論是出家人或在家人，在兩處皆痛苦。」說完他說了偈頌：
現世他受苦，死後亦受苦。
造諸惡業者，兩處皆受苦。
見自惡業苦，生惡趣愈苦。
在此，「現世他受苦」（idha tappati）是說，在此世，他遭受業的煎熬，遭受憂受之苦。
「死後」（pecca），是指在來世他遭受果報之苦，遭受極其猛烈的惡趣之苦。
「造諸惡業者」（pāpakārī）指的是，造了各種各樣惡業的人。
「兩處」（ubhayattha）是說，由於上述所說的痛苦，他在兩處都受苦。
「見自惡業」（pāpaṃ me）是說，由於業力的煎熬而受苦， [ 想到] 「我造了惡業」而感到痛苦，這只是少量的痛苦。而因為果報的煎熬而受苦，即「生惡趣愈苦」（bhiyyo tappati duggatiṃ gato），是非常猛烈的痛苦，備受煎熬。
偈頌結束的時候，很多人證得了入流果等果位。開示給大眾帶來了利益。
【註釋】
3. 滿罐(puṇṇaghata)：印度進行祭祀或節日時，設置的一種吉祥物，在水罐口放芒果葉、椰子等。至今可見，並常作為神廟的裝飾物。屬於佛陀說的「maṇgala」類儀式的常用物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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