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千世界停看聽
在邊陲點燈的日子(上)

村長以擴音器廣播,召集全村的小朋友,總共來了48位。問他們今年年紀多大,竟沒有人知道自己幾歲!大家商議著在此地辦學的可能性。方案要慢慢想,可也不能太慢,否則小孩子都要等到變大人了。



 

楔子 
 
1998年橙黃橘綠時,在部分人擔心、部分人祝福的情況下,我離開了出家十年來所依止的寺院。走出了暮鼓晨鐘,下一個驛站卻是戰地的鐘聲。 
     
想飛的願望其實也很簡單,只是想走到社會底層,看看自己能做點甚麼?是否能貼近眾生心? 
     
告假後的次日,在世新大學研修社區發展的法師打電話來,極熱心地提供我社會服務方面的訊息。就這樣,兩天後,到市府前的新光三越參觀募款園遊會,與中國人權協會的台北海外和平服務團搭上線,預計過年後即前往泰北。 
 
1999年1月13日,前往人權協會,面見即將卸任的王裕蕃秘書長,他問了我的想法,隨後簡單地介紹海外工作的狀況和人事的繁雜,並警告我不要抱太大期望,以免未來心理挫折。不過,他倒是對佛教很有看法,還說如果他出家了,法號要叫「無趣」。 
              
曼谷假期 
     
由於駐泰領隊林良恕在台的宣傳尚未完成,無法如期帶我出發,而我又不想再等,所以就先行前往曼谷,約好屆時再會合。 
     
1月21日  星期四  晴 
     
因昨晚12點多才抵達機場,所以先住進飯店。早餐後叫車到曼谷道場,法師將我安頓在「精進四寮」,是一間雙人房,衛浴、冷氣一應俱全。 
     
由於行程改變,若非佛光山法師的慈悲納受,首度到泰國的生疏,真不知要如何克服呢!以前除了道場參訪,並未與他們接觸,實際上共住相處,才感受到佛光山的大,真的是一點一滴累積的,為了維持道場,每個僧眾都好努力、好努力,無非想使佛法永續,並不像外界講的商業化。 
 
1月23日  星期六  晴 
     
一個年輕的女居士帶我們去參觀修院,她小時候就住在那裡。修院很雅樸,花木扶疏,修女很熱情活潑,請我們吃自己烘培的糕點,還讓我們摘芒果。特別的是:花園一角有一尊法蒂瑪聖母像。法蒂瑪本來是位在葡萄牙里斯本東北方150公里處的一個山中小鎮,如今卻成為全世界天主教徒朝聖祈禱的聖地。1917年5月13日,三個小牧童—路濟亞、雅琴達、方濟各,在一棵小橡樹上,看到一位光耀無比、溫柔美麗的夫人,她身穿鑲金邊的白色長衣,頭巾直垂到腳跟,她說:「我從天上來。」孩子們認出她是聖母瑪利亞,聖母要求三個孩子奉獻自己,做刻苦補贖,並為世界的和平常誦念《玫瑰經》,當時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戰,西班牙也捲入歐陸戰爭,葡萄牙賴聖母保佑,沒有燃起戰火。 
 
6月13日聖母第二次顯現時說:「方濟各和雅琴達不久要到天堂去了,路濟亞要留在世上一段很長的時間,聖母無玷聖心會將幫助她。」方濟各和雅琴達在第二年就相繼去世,路濟亞則留下來為法蒂瑪的奇蹟作證,住在隱修院裡。每位教宗都來拜訪她,因為聖母交給路濟亞一些秘密訊息,只能告訴教宗,教宗就會領導普世教會,走聖母指示的道路。 
 
隨後前往泰國最古老的名城—佛統。據說印度的阿育王曾派長老到「金地國」弘法,此「金地國」即佛統,它是佛教最早傳入泰國的地方,故為泰國佛教史上的聖地。 
     
佛統的水利資源豐富,多種水稻,「賓嬌白米」在世界比賽時曾獲冠軍榮譽,故此間有「白米倉」和「水源地」的雅稱。市中心有泰國第一大塔—佛統大金塔,此塔象徵著泰國信仰佛教的歷史光輝。佛塔高127公尺,形狀像一座倒置的巨鏡,裡面很莊嚴,信眾多來貼金箔。金塔之東4公里有一小塔,名帕巴通佛塔。據傳,始建金塔的披耶攀,建此塔以紀念他的養母。金塔以西約2公里的府行政公署,原是曼谷王朝拉瑪六世王的行宮,叫沙南莊,意為「月宮」,也稱新王府。宮中有大小宮殿6所,其中沙瑪奇默穆宮為典型的泰式建築,十分富麗,當年用以供臣屬覲見,今為俱樂部。差里蒙空抑宮則為古西洋式。行宮中建有人身象頭的卡勒神像。宮中還有一座義犬銅像,是拉瑪六世王的愛犬雅麗,後被一侍從妒殺。六世王為其立像,在台基上還刻有他的悼犬長詩。佛統市區多現代化建築,新舊建築佈局協調,街道整潔,是旅遊勝地。 
 
回程去苦修道院看一位修女,這修女身著黑色道袍,右下襬有一條珠鏈,據說若犯規就用鏈子鞭打自己。  
     
1月25日  星期一  晴雨 
     
昨天是農曆臘八—佛陀成道日。辦完佛事,法師們休假,便一道前往位於南部素叻他尼府猜耶縣,佛使尊者的解脫自在園參訪。 
     
我們買的是夜間頭等車廂的兩人房車票,房間裡還有水龍頭,很方便。經過一夜,清晨即抵小鎮,走一會兒就進入尊者的禪坐中心。廣闊的森林一片綠意,樹下一尊佛即是大殿,感覺佛陀就坐那兒。 
 
 園區頗具特色的是博物館:以卡瑪圖畫來表達佛法概念。據說此棟建築是將泰國、埃及、中國、印度、日本、西藏和歐洲式的壁畫和雕刻,隨意揉合而成。 
     
博物館前碰到華裔的泰偉才比丘,他帶我們參觀,並說尊者圓寂後,很多寺務的運作都已改變,住眾尤其需適應新住持的作風。沿路可見一幢幢高腳木屋,比丘們或洗浴,或掃樹葉,各有各的修行,這也是尊者強調的「自然」。午齋在園外小館吃,胖胖的老闆娘讓我們自助挑菜給她煮,付錢時她說:「你們覺得是多少就是多少。」真是酷斃了。 
 
回程時天還很亮,可以觀察旅途風景。泰國人大底樂天知命,時時有一種知足的笑容,但窮人也不少。在火車軌道經過之處,處處可見兩旁以茅草或鐵皮搭建起來的陋屋,許多人就住在裡邊,飲用的是混濁無比的溝水。如果政府要收回土地,而這些人不肯搬的話,聽說官方會放火把房子燒掉,強制搬遷。 
 
1月29日  星期五  晴雨 
     
今天自己出門。市區隨意逛,找到一個禪中心,好奇踏入。裡面教禪坐的比丘問我靜坐經驗,我回答曾參加過葛印卡老師的十日禪,他說他的不同,問我如學了他的,以後用哪一種修行?我說不一定,要比較之後才能決定,他笑了,說願意教我。 
 
隨後他教我站禪和行禪,方法是觀腹部起伏;作每一個動作前,心中都要先覺知。每一種技巧都要練一小時。後來我猜想,這就是馬哈希大師所教授的禪法吧。 
     
10點40分,比丘們要吃飯,我捐了錢告辭出來。下雨了,招一輛計程車,司機叫價200,我說太貴、要跳錶,他說沒裝錶,我殺價100,他只好說:「那……跳錶。」結果到家才跳了83元。 
 
叢林深處 
2月1日  星期一  晴 
     
領隊良恕終於到了。她先帶我到曼谷的辦公室。這是一棟兩層樓的獨立民房,一樓約40坪,樓上有三間房。除了提供工作人員偶爾來曼谷時下榻之用,平日就只是當作倉庫。外頭偌大的庭院,草比人高。看完簡介,良恕說我的任務是寫工作簡報,並為三月的公視採訪作預備工作。在我面前展開的是新的修行課題,我要和居士共處、共事,還要克服語言障礙、要適應新環境,祈請諸佛菩薩給我信心、智慧和慈悲。 
 
 2月2日~4日 
     
一大早即到北站搭長途巴士前往達府。車上提供濕巾、礦泉水和點心,需要的話也有毯子,跟搭飛機差不多。還定時定點停下來休息,讓旅客下來運動筋骨、上廁所、吃飯。 
 
沿途所經盡是樹林、草原,此際,乾黃季節。到達縣城美索時已黃昏,工作站位於郊區,外觀像一棟小別墅,但屋內卻一團糟,廚房內堆滿用過的瓶瓶罐罐,領隊咕噥說這一定是瑞士籍團員的傑作,無論如何,我們得先大大清掃一番。利用一整天整理環境之後,心也慢慢穩實下來。 
 
4日一早出勤,預計要到一個叫達皮登的村落,實地瞭解其生活教育狀況,藉以評估TOPS(台北海外和平服務團)是否要給予一些援助。先是乘車到踏松洋縣教育局辦公室,局長、美拉蒙小學的校長和達皮登村的村長要和我們同行。 
 
在美拉蒙小學用午飯。他們吃學校煮的便飯,我吃帶來的麵包和番茄。1:00整,日正當中,我們出發上山。本來這是一條只能徒步的山徑,需要走8小時才能到達皮登村(所謂的8小時,是村民的腳程,如果是我們的腳力,天曉得要多久…… ),現在村民自行組織開墾道路,已進行1個月,所以車子可以行駛一段,再走路上山,據說只要走2個多鐘頭(不知這2個鐘頭是用誰的腳力算的)就能抵達。 
     
領隊和我坐在司機旁邊。車子越過凹凸不平的泥土路,揚起黃黃的塵土,路徑彎曲多折,加上坎坷的路面,劇烈的顛簸似要把人盪到車外,幸虧只吃七分飽,否則胃裡的食物一定會溢出來!回頭看看坐在後面鎮守貨物的村長和美拉蒙學校的小孩:神色愉快得很,而此刻的陽光可是炙熱的! 
 
2:30下車。每個人揹自己的行李。我的背包大約七、八公斤,不到20分鐘,衣服即被汗水濡溼。良恕則是臉色發白、舉步維艱。走到一處樹蔭下,校長示意我將行囊卸下來給村長揹,我看村長雖然健步如飛,但畢竟五十多歲,肩上有行李,頭上也頂著一包物品,怎忍心加重他的負擔?但是自己真的走不下去了,只好這麼辦。  
 
40分鐘後來到一個聚落,心裡想:「哇!好快喔!」沒想到我高興得太早,這裡只不過是「化城」,路還遠得很。補足了水,重新上路,幸運的,從剛剛歇腳的村裡僱來兩個甲良族青年幫我們扛行李,儘管如此,我還是覺得他們的步履比我們輕鬆自在。 
 
接下來的路途真正是「跋山涉水」。第一次渡水踏石;第二次跨走木橋;第三、四次水很深,需赤足涉水;第五次以後乾脆著布鞋下水,鞋子濕了又乾、乾了又濕,原本雪白的鞋面也給黃土染得灰黑。 
 
水路走完,橫亙在面前的是一個山頭又一個山頭,陡峭的上坡勉強可以翻越,滑溜的下坡就讓人雙腳發抖了。甲良人看我們如履薄冰似地蹲身滑走,取下腰間小刀,砍了兩根竹杖助我們一臂之力。 
 
站在山頭舉目四望,周圍都是甲良人游耕所在。今年的稻子已收割完畢,但穗子沒有結實,一切白忙一場,生存的資糧即將面臨短缺。又1個小時過去,往前走的動力來自於下意識的反應和天邊夕陽西下如幻美景的吸引,雖然體力用罄,卻仍然可以踉蹌向前。6:30,太陽隱沒,天色昏暗下來,達皮登村終於到了。 
 
校長和我先到。我用最後一卡力爬上村長的高腳屋,立刻坐倒在地。倒是村長好像若無其事,並很快端來一盤蔗糖磚招待我們,同時燃亮蠟燭,映照出一張張紅通通、累呼呼的臉龐。 
 
休息片刻,村長以擴音器廣播,召集全村的小朋友,總共來了48位。問他們今年多大,竟沒有人知道自己幾歲!昏黃的燭光中,約略看出多是4、5歲到8、9歲光景。教育局長講了一些話後,就發糖果給他們,小朋友很高興,當場就把糖果吃下。 
 
待小朋友散去,大家商議著在此地辦學的可能性。由於泰國政府規定,一個地方要有120位以上的小朋友才能成立公立小學,而此村的學童顯然人數不足。若要幾村合辦,村落之間相隔遙遠極為不便;尤其到了雨季更是困難。有人建議讓此村成為美拉蒙小學的分校,由該校校長來督核。方案要慢慢想,可也不能太慢,否則小孩子都要等到變大人了。 
 
晚上大夥兒就在村長家打地鋪睡覺。燭影微微搖曳,腦裡浮現的是稚嫩孩子渴望就學的臉孔。而我的腳呢—又酸又疼,找不到一個舒服安放的姿勢。 
     
2月5日 
 
公雞4點喔喔啼,村婦就起來張羅了。早餐是米飯配清滷南瓜,簡單卻絕對可以溫飽。村長靜靜坐在一旁給我們加飯添水,他的皮膚黝黑,眉宇之間有點憂鬱、有點堅毅,很有哲學家的氣質。請問他村長如何產生,他說由村民推選產生,通常選最會講泰國話的。有一個笑話是:有一個村莊都沒人會說泰國話,縣長於是親自主考選村長,讓候選人數1到100,結果只有一人能數到99,村民們高興地鼓掌,眼看這人就要當選了,可是他接著卻唸出70,忘了100怎麼講,但他終究當選,因為沒人能數這麼多了。 
 
有一個甲良人去縣城求職,官員問他會不會講泰國話,他說不會,官員說:「當泰國人怎麼可以不會講泰國話?」甲良人回答說,他在山裡從來不知有什麼泰國人,只有見過外國人而已(因為外國人曾來村裡辦學)。 
 
7:40出發上山,要去看鄰村一間比丘辦的Banbarovijo小學,所謂的鄰村是指腳程1小時的距離。這一次僱兩位挑夫—換成女的。別看她們長得瘦瘦小小、又穿著圍裙和夾腳拖鞋,卻能揹起大行囊,還一手牽著小孩,且口嚼檳榔,絲毫無事般自如。 
 
到了Banbarovijo小學,學生正在上課,琅琅讀書聲在曠野中格外令人動容。一位比丘出來招呼我們,他說這兒最先是緬甸的比丘來辦學,鑑於山上神鬼多,立下了學校師生一律茹素以維清寧的規定。如今有三位比丘和一位老師,今天兩位比丘出門辦事,所以只剩他和老師。之後,他搖鈴集合所有的小朋友,共有76位。 
 
局長和校長隨後分別對小朋友說一些鼓勵的話。發送完糖果,即一一為他們試穿TOPS帶來發送的衣服。由於學童文具缺乏,領隊並允諾提供400本筆記本給孩子們寫字。 
 
這位比丘帶我們到佛殿,那是此處最高點。廣場上的佛塔是泥土堆塑的,粗糙的土塊散發出不尋常的力量,感覺像佛陀坐在頂端說法。山上沒有水,所有的水都是村民從山下提上來供養的。學童來自「鄰近」七個村落,因為路途遙遠,很多人中途輟學。小朋友泰文寫得不錯,但習慣用甲良話交談,所以泰語講不好、也不太敢講,因此有人建議,五、六年級的學生最好去讀美拉蒙小學,才較有機會與泰國老師相處,學習泰語溝通。 
 
回程時,教育局長向我們說到:創辦學校的比丘是清邁的一位大師,他專門訓練、派遣弟子到全國各地,尤其是偏遠山區辦學。甲良人很尊敬這位大師,據說如果這位大師要來山上視察,甲良人願意匍匐在地上讓大師踏行而過,以表示他們的感謝。 
 
正談論著,忽見前面人潮群集、人聲鼎沸,原來是開路的隊伍:男女老幼百餘人,有的砍樹、有的倒土、有的挖壁、有的墾地,浩浩蕩蕩仿若築萬里長城。 
     
開路緣起於對外交通不便,村民生病,或是婦女難產來不及就醫而死,靠政府施工又是遙遙無期,因此村民自己動手,以最原始的方式開築,預計明年(2006年)完成。然而,泥土的山路一到雨季勢必全部淹毀,一切都要聽天由命。到了停車的地方,校長頑皮地踉蹌幾步,顯示即使是男子漢的腳也「不行」了。 
 
回到美拉蒙小學,恰好碰到放學。儀式非常隆重,除了禮敬老師,也禮敬佛陀等,充滿祥和莊嚴的氣氛。小朋友走後,教育局長和老師們座談,分享他到山上的見聞。他說山上的村落其實隸屬該校學區,老師應去拜訪。過去的老師嫌太遠,都沒去,於是僱人去探查,卻都未確實執行。今日親自拜訪,才瞭解當地教育資源缺乏,要大家多付予關注。 
 
 晚上,教育局長主持一所小學的童軍露營開營,我們也前去觀禮,歷時三個小時。所以回到工作站已三更半夜,疲累至極,也不知是昏倒還是睡著了。 
     
2月8日 
     
今天是我第一次進湄拉難民營見習。由於我的入營證還沒批下來,良恕領隊要去和營長打聲招呼,但今天營長剛好沒來,也就免了。先去Charles Tada(難民營區甲良自治政府的教育召集人)先生家,先前在台灣,良恕給我看過他的照片,所以一見面覺得很熟悉。他所領養的小男孩也在—這嬰孩的媽媽被強暴生下他,兩歲了尚無法走路、言語,顯然腦部發育有問題。不管孩子怎樣,Charles Tada夫婦倆的愛心是不變的。 
     
我很訝異難民們的英文講得那麼好,而且幾乎人人會講,良恕說緬甸甲良人從小學開始學英文,所以和外界溝通無礙。 
     
3月份公視《Y視界》將來此訪攝青年的生活,所以我們請Charles Tada推薦一些孩子,讓我們先認識,俾使屆時採訪順利。不多久,來了兩男兩女。Thaw Mu Htoo是個留著長辮的高身兆女孩,今年16歲,讀營裡一號高中。父親是聖經學校的校長,母親是甲良婦聯會的主席(難怪她的舉止、談吐相當優雅),家裡還有兩個姐妹,姐姐唸聖經學校,妹妹就讀八年級,另外,祖母也住在一起。 
 
提到流亡的歷程,Thaw說她出生於緬甸仰光。1988年翁山蘇姬政變,舉家遷移到甲良的首府,1990年再徒步二、三個月到泰境湄拉營,逃難之中,祖父的生病和斷炊的經驗,最令她難忘。 
 
除了學校的課業,每週一、三、五的上午6:30到7:30,還上泰文和英文,寒暑假裡則學縫織等手藝。至於最歡喜的興趣則是唱歌和作女紅。將來如果有機會,希望成為音樂家。 
 
Haw Kho Paw,17歲女孩,是Thaw的同學。1990年到湄拉營。父親在KNU(甲良政府)工作,母親是單純的家管,大哥在仰光,二哥目前在曼谷工作。Haw說未來想當老師教育下一代。 
     
Tha Doh Htoo,這男孩今年20歲,讀十年級。Tha出生時母親即難產而死。兩年後,父親自殺身亡,由Charles Tada收養他。由於坎坷的身世,Tha說他對未來的家庭生活不敢多想,因為命運可能不會太好。 
     
Jackson Pyo Toke,雖然只有16歲,Jackson已對自己的下一步鋪好路。生長在父親是家管、母親是教員,底下還有五個弟妹的家庭,Jackson在澳洲友人的資助下已買到身分証,畢業後要到營外讀大學,學成再回來服務族人。 
 
訪問完學生,我們去拜訪一號幼兒園的校長,她年事已高,加上身體不適,看起來略顯憔悴。她說現在局勢緊張,大家怕小孩子集中會遭軍事攻擊,所以下午停課。提到校舍的重建,最初校方選擇蓋建的地方,雨季時會淹水,所以向ICS申請補助易地改建。但新校舍無樹蔭,又是鐵皮屋頂,到了下午悶熱難當,無法上課,校方因此請求TOPS予以援助改換屋頂。由於他們要買的材料所費不貲,良恕認為不一定要用這麼貴的材料,同時這是他們考慮欠周所致,所以希望由他們自己設法解決。
(未完待續 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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