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田四季
心.歇一歇



師父:
 
中秋才過兩天,月,還是又亮又圓。
 
精舍的東方,一片清朗,些許薄雲,月皓雲白,與上回我們在「歇心亭」談心的情景相近。
 
今晚有事到精舍,比約定時間早到了些。禮佛後,在中庭閒步,細細觀賞一下精舍的建築。夜涼人靜,好一個經行的時刻。偶一抬頭,空中的明月吸引了我。—那一晚,我匆匆趕來找您,也是這樣的「月晚」。
 
說是「談心」,其實,是談我的心,不是您的。
 
您刻意把我帶離中庭,避免受干擾。那是我第一次在「歇心亭」坐下。可也只那麼一次了,此後,就不曾在晚間上過那座小亭。算一算,您離開精舍到其他分院弘法,也好幾年了。
 
今晚,燈黃人靜,風清月明。精舍雲牆上美麗起伏的線條,托著一輪暈黃,讓我想起那個夜晚。
 
我踏上階梯,一步一步,輕輕踩著,彷彿當年跟在您背後的情景。雲牆上的月洞、扇窗,與牆外的月光相互掩映轉照。月在牆外,人在牆裡,月光忽隱忽現,似乎與我玩起了迷藏。雲牆、月洞、扇窗的線條,與清朗橙黃的月光,鋪呈出一幅光影之秀。沿階而上的樹蘭,散著淡淡幽香,陪著我一步一步上了亭子。匾上兩字—「歇心」,月色下,蒼勁的筆跡,透著幾許沉穩練達。題字的人,應當修行深厚。
 
步入亭子,我刻意找個朝月的方向坐下,也是上回我們坐下的位置。可不是?月,依然掛在那個角度。
 
您說:很喜歡這座亭子。苦惱來襲,坐此望遠,心可暫息,就像亭名—歇心。尤其是月明之夜。如若正逢節日,精舍叩鐘,鐘鳴月映,心靜慧生。
 
那晚,正逢叩鐘。我看到明月,聽到鐘鳴。
 
當然,您聽到苦惱;而我,心可暫歇。
 
坐在石椅上,靜靜的回想那晚,回想那一陣子,丟了許多煩惱給您。您總是像那一片清空皓月,靜靜的,緩緩的……月映我心。
 
好幾年了,那座亭,那幅景,常在我的記憶中。心惱之時,那兩個字,常浮現—歇心。感謝您!我心可歇,那晚。
 

明天,正是教師節。敬祝   悟師父與各位法師  教師節快樂!
 

玉如 合十
2007.9.2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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