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光四十特輯(上) -中國佛教比丘尼的發展
為佛法捨身



在修苦行中,為佛法捨身是最高的苦行。這是中世紀早期的捨身作法,寶唱以「自焚」和「燒身」來形容。「捨身」是中國僧人長期
以來的傳統,寶唱在《比丘尼傳》中提到,有六位比丘尼捨身,她們是在仿效《妙法蓮華經》中的藥王菩薩。寶唱也曾於西元510年撰寫一本關於早期僧人的故事《名僧傳》,共30卷,記錄425位僧人,但這部著作並未完整地流傳下來。目錄和部分章節,在十三世紀為日本僧人宗性(Sōshō 1202-1278)所抄寫。值得注意的是,《比丘尼傳》的65位比丘尼中,就有六位捨身;相較之下,425位僧人中,只有19位捨身(Benn 2007, p.20-21)。同樣引人注目的是,根據慧皎所寫的《高僧傳》,257位僧人中,只有八位捨身。比丘尼除了比比丘更受到藥王菩薩的啟發,也許還有其他的動機。竺沙雅章指出,《妙法蓮華經》第廿三品中提到:「若有女人,……能受持者,盡是女身,後不復受……於此命終,即往安樂世界。」
 
若有女人,聞是藥王菩薩本事品,能受持者,盡是女身,後不復受。若如來滅後,後五百歲中,若有女人,聞是經典,如說修行,於此命終,即往安樂世界,阿彌陀佛、大菩薩眾圍繞住處,生蓮華中寶座之上,不復為貪欲所惱,亦復不為瞋恚、愚癡所惱,亦復不為憍慢、嫉妒諸垢所惱。(Hurvitz 1976, p.300)
 
寶唱提到兩位比丘尼—曇簡尼和淨珪尼,在西元494年二月八日(佛涅槃日)自焚。她們並未大張旗鼓地去做這件事,只是堆好木柴,然後引火自焚。她們這麼做是為了「捨生死身,供養三寶」。西元501年,另一位比丘尼曇勇「積薪自燒,以身供養」。寶唱也就其中幾位提供更多細節,例如,道綜尼在西元463年一個月圓之夜自焚以身供養佛,她「自練油火,關顙既然,耳目就毀,誦詠不輟。」(蔡安妮1994, p.60)。這類捨身行為總是令他人震撼和不解,不過,她們這麼做都是因為深受啟發,而想尋求覺悟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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