戒在法在
今演毗尼法 令正法久住



兩岸三地一同研戒

二月的香港,大地春回,荃灣的弘法精舍更迴盪著超乎平常的蓬勃朝氣。來自香港、台灣及大陸廣東、安徽、江西、湖南各省的比丘尼在此齊聚一堂,大眾莊嚴的梵唄開啟了「二OO四年香港出家毗尼營」的序幕。這是香港佛教界首度舉辦比丘尼戒律研習,又有來自兩岸三地的比丘尼共同習戒,堪稱香港佛教史上一件盛事。
 
比丘尼們首先持誦大悲咒繞著大界範圍經行灑淨,接著迎請教授阿闍黎——來自台灣的悟因法師。尼眾們以相同的語言、齊整的音聲唱誦爐香讚,由悟因法師上香供養諸佛,大眾同聲祈願「鐘聲傳三千界內,佛法揚萬億國中」。

悟因法師所率領的香光尼僧團八位引禮法師,以及主辦單位——香港佛教慈慧服務中心、佛哲書舍的義工居士們,將活動軟、硬體規劃佈置得井然有序。講堂中,每位學員的桌面都準備好一套《四分律藏》、《四分律比丘尼戒相表記》、補充教材以及專為此次毗尼營編輯的講義《戒在法在法在佛在》。講堂正前方是大幅的彩繪,身披黃色袈裟的佛陀端坐在林中的蓮華台上,比丘們環坐佛前,虔誠聽法。

開營當日開始正式上課,悟因法師引領大眾同稱:「稽首禮諸佛,及法比丘僧,今演毗尼法,令正法久住!」開講四分比丘尼戒。學員們眼中有幾許學戒的生澀,卻也掩不住求法的雀躍神色,晨曦映著她們因專注而發亮的臉龐,講堂內洋溢著期盼之情。

開營當晚,突然接獲一個訊息:大陸地區近五十名比丘尼終於排除萬難辦妥出、入境手續,將於隔日清晨報到。為了迎接這批插班的學員,引禮法師及義工居士們驚喜之餘,連夜展開籌備工作,調借桌椅、購臥具,佈置齋堂及住宿、上課空間,準備教材……。甚至講堂也因擴大容量而調轉九十度方向,前方需要一塊大布幕以遮住刺眼的日光,而在眾人腦力激盪、手腦並用下,當場用布匹縫出莊嚴的簾幕來。這一切準備工作在破曉時分才告就序。

儘管路途遙遠,旅途費用難籌,以及出境困難,學員們仍排除種種阻礙,風塵僕僕地踏進講堂,懷著希望奔赴這場盛宴。她們之中很多是第一次聽戒,有些五、六十歲的比丘尼,甚至是「自離開學校後,第一次有機會聽比丘尼戒的課。」開營隔日,學員人數近百,爾後又有香港地區的比丘尼,風聞課程精彩而陸續增加。

毗尼營的學習

營活動的戒律課程以悟因法師的《四分律比丘尼戒相表記》為主軸,穿插戒律專題講座及戒律生活實演、寺院參訪、佛教教育影片欣賞等活動。

﹝戒文與修道本意並重﹞

悟因法師在《四分律比丘尼戒相表記》課程中,就佛陀制戒時代背景及中印兩國古今的文化差異等作分析講授,並就現代生活的應用提供依循之道。法師以長期研究出家戒律的經驗,指導學員一方面應閱讀廣律的制戒緣起,一切以原始資料為主;一方面要探索佛教如何在當地落實,並且生根茁壯。作為宗教師,探究戒律時,更要著重修道本意,二者不得偏廢。法師對戒律理解之精闢、掌握律制原則的靈活自如,乃至對學員的諄諄善誘,逐句逐字解說《戒相表記》,並勉勵尼眾自學、好學,令學員感受到此毗尼營彷彿靈山再現,為比丘尼的修道、持戒生活注入活泉,發願好好學戒、持戒。
     
﹝庠序行儀﹞

見翰法師擔任研習營的引禮長,她既專精於佛教儀軌,又諳梵唄與戒律,教導尼眾遵循佛制,練習誦戒等羯磨法事,也為日常的五堂功課及行住坐臥生活中,應養具的各項行儀,娓娓道來,井然有序。更與見海法師、自駒法師、見享法師、見傳法師等四位引禮法師通力合作,關照學員學習上的困難,乃至教材、空間作息、飲食起居諸事,得到全體學員的信賴與感佩。
    
﹝戒律文獻探源﹞

香光尼眾佛學院圖書館館長、佛教圖書館館訊主編自衍法師,以其在佛教圖書分編及電子化豐富的經驗,針對「戒律文獻」開設專題講座,從律藏結集的歷史談起,介紹重要的律藏原典及中國律學典籍,最後並引領學員一探戒律研究資源的寶藏。學員對於運用電腦及網路查詢電子佛典,能如此迅速地找到相關經文,是大開眼界,且反應熱烈。
     
﹝僧人了解僧制﹞

紫竹林精舍監院自晟法師在課程中介紹「七滅諍法」,從制戒緣起介紹七項滅諍法及其所對治的四種諍事,再導入佛陀處理諍事的原則、精神,及在僧團生活中的實踐之道。法師並以自身修道的經驗提供大眾參考,其講解之條理清晰乃至個人行持之嚴謹,令學員印象深刻。

見晉則在「律藏中的僧伽制度」專題講座中,以說戒、結界的起源,及大眾利養與亡僧物的分配等為例,介紹《四分律》〈犍度〉中的僧伽制度,並探討利益個人修證解脫、團體清淨和樂及將佛法普及於社會大眾的戒律原則。
     
﹝影音畫出比丘尼的天空﹞
 
「比丘尼的天空」單元,運用影片分享香光尼僧團的僧伽教育與信眾教育的理念與成果。見晉採用僧團師長及大眾處理僧事的實例,回扣僧伽制度的精神與原則,平實感人的現代事蹟與律典的史蹟相互輝映,不但為律制的時代性作了極佳的詮釋,更讓學員感受到尼僧團全體法師的願力與努力。

老和尚的提攜

香港寶蓮禪寺退居方丈聖一長老於二月二十九日親臨會場,應阿闍黎悟因法師之請,為與會大眾開示,是本次營活動的一件盛事。〈長老於寶蓮禪寺第四代主持任內,籌建聞名的大嶼山天壇大佛。退居後,回寶林禪寺教導徒眾,重編寶林堂組織章程,並自錫蘭迎來佛陀真身舍利存於寶林中,至今寶林禪寺仍是香港僧眾最多的道場。〉
     
﹝以戒為師、修四念住、行菩薩道﹞

長老勉勵在場的比丘尼法師們,出了家要修無為法,以戒為師研修毗尼,修四念住斷諸煩惱,行菩薩道度眾生,以完成出家、受戒、持戒的目的。高齡八十多歲的聖一長老坐在輪椅上抱病巡視會場,由悟因法師隨行報告營活動情況,及結界等種種戒律問題。長老對比丘尼僧的愛護首肯與提攜之情,溢於言表,而比丘尼僧在悟因法師帶領下,威儀整齊列隊接、送駕、虔敬請法,充份展現出長老提攜後進,與僧尼二眾和合互敬的風範。

法的潤澤

此次參加毗尼營的百位比丘尼,有半數是生平第一次聽戒律課程,如獲至寶;對戒律稍有涉獵者更感到一向滯礙難解難行之處茅塞豁然,法喜充滿;咸講:是沒有因緣學習,誰說比丘尼不好學!

學員對課程的講授教導,充滿著對法的渴求及感恩,並表達在毗尼營活動中。第一次翻閱律藏,學會如何去查找制戒因緣、罪相、兼制等,並掌握佛陀制戒的精神;學員也對於如何利用電子佛典,迅速查找相關的經文,如獲至寶,希望回去後,能在運用電子佛典方面努力。
 
有義工表示:「學員在眾老師們的教導之下,明顯有所改變,開始認真學習,而且威儀、次序、進退,節奏加快。」引禮法師們也發現,二週下來學員似乎找到鑰匙,在他們原來的虔敬間,更增益了閱藏能力及口頭、文字表達,以及對自我的自信、自省。
     
護法護僧

居士的護法衛教,令人感動。營活動所有的食宿及經費,由主辦單位香港佛教慈慧服務中心、佛哲書舍提供。高慶輝居士帶領余慧芬、余彩萍居士等工作人員及義工約三十人,分為香燈、大寮、講堂三組,承擔齋食、行堂、清潔、接送、購物等外護工作。義工居士們完全護持食住環境的工作,令大眾能安心研習課程。
 
活動中,悟因法師特別為居士開放一場演講,主題是「滾滾紅塵中的清涼法音——佛教的戒律觀」,及播放香光尼僧團僧伽教育與信眾教育的影帶。學員及義工居士們對悟因法師不斷地在僧眾、信眾教育工作崗位上堅持,咸感敬佩。

悟因法師在回答學員所提的問題中,一語道破修學佛法的核心:「……有人問往生錢燒後要如何處理?往生被蓋不蓋?佛教不是只在處理這些,尤其蒙佛接引和燒往生錢、蓋往生被無關。更重要的是人有煩惱,人有生老病死,我如何去面對,佛法是怎麼說的?……」義工居士們在法的滋潤下,更增添了護持佛教的信心,也對香光尼僧團法師們威儀行止間自然流露出的慈悲謙和,與對活動的用心投入心生感動,是一次僧信合作、互動的良好模式。
 
為期二週的毗尼營在三月四日結營,學員以感恩回饋的心,呈顯學習毗尼的法喜與感謝。而香港學員更發起成立「研戒小組」,由香港普明苑德儀法師、慧進法師為首,約定每週聚會一次研討比丘尼戒,亦禮請阿闍黎悟因法師針對她們研戒後的疑惑或問題,繼續給予指導。

毗尼營的活動看似結束,但學員們研讀律藏的興趣,如已啟動的船,正揚帆待發呢!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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